透過副校長室的牽線,校史館有幸訪問到了青田街區日本原住戶,這些受訪者因為父親是臺北帝國大學的教授,因此在他們還是孩提的時候,均曾經居住過台北市青田街一代的大學住宅。校史館邀請他們談談記憶中對父親、大學住宅生活等等的回憶。
第一位受訪者:力丸研二(臺北帝大文政學部心理學科力丸慈圓教授之子)
昭和6年(1931)力丸研二先生出生於臺北市大安龍安坡(現在的臺北市青田街),出生地同戶籍地。昭和21年(1946)3月從臺灣回去日本之前,力丸先生都住在現在的青田街。力丸先生的父親是臺北帝國大學文政學部心理學科教授力丸慈圓,力丸慈圓教授以前的研究室即現在的文學院232研究室。
關於大學住宅的一些事
從國外寄信的時候,僅寫「昭和町」或「大學官舍」的地址,就會到我的家。這個「昭和町」是昭和16年(1941)成為了正式地名。本來這個地名「昭和町」是到昭和16年之前,在地域上的俗稱。昭和町以下的地址是一條通り(一巷)、二條通り(二巷),及三條通り(三巷)。
關於在現在的溫州街有的老師的住宅是公務員宿舍,在現在的青田街有的是自己付錢蓋建的;兩個地方的房子有這樣差異。在青田街的住民為除了大學教授以外,還有律師。於是,我們在「臺北市『青田街』舊日本人住宅位置圖」裡能看到總督府的官僚與農林專門學校的老師之名等。
在青田街開始密集出現大學教授蓋建的私宅,起源於以高等商業學校的佐藤左(たすく)老師為中心,每個人提出錢在青田街蓋建了高商住宅。
採訪內容
堀江:力丸先生的父親是大學的教授。那麼,力丸先生有沒有去大學玩的經驗等?
力丸:有啊,去大學玩過。我的父親的確是把自己的人生都傾注於學問;我現在還是住在東京葛飾柴又的帝釋天附近,我的父親是在九州的寺院之兒子,因此他本來想要當和尚,名字為慈圓。他上了國中為了當和尚修行就住在柴又帝釋天。然後,應該是現在的立正大學吧,進入了以前的日蓮宗大學的中等部。不過我不知道理由,我的父親突然不想當和尚,想要成為學者,因此上了一高,是舊學制的。
堀江:好厲害。
力丸:上了一高,就會進入東大,因此他進入了東大;在東大的研究所當中,因為心理學的先進國為美國,所以去美國的研究所。
堀江:請您告訴我美國研究所的校名?
力丸:是位於美國麻薩諸塞(Massachusetts)州伍斯特(Worcester)市的克拉克大學(Clark University)。
堀江:在這裡得到了博士嗎?
力丸:是的。我的父親在這裡得到了博士。於是,他回來日本之後,立刻當了在熊本的舊制第五高等學校的教授;其學校的稱呼為五高。然後,我的父親從第五高等學校移動到廣島高等學校,如果住廣島很久的話,也許會遭到原子彈攻擊。臺北帝大開校的時候,在文政學部裡第一次成立心理學科。因為以前的學者們之間有徒弟制度那樣的習慣,所以導師利用自己的權限把受過自己課的學生視為弟子。臺北帝大剛成立的時候,心理學的老師都來自於東大心理學部。當時,飯沼老師住在這裡(青田七六)附近。他是教授,名字為飯沼龍遠(りゅうおん)。飯沼老師是教授,我的父親則是助教授(副教授);然後,助手(助理教授)是藤澤茽(しげる)老師。於是,昭和15年(1940)左右飯沼老師退休了,之後我的父親升級到教授,藤澤老師則是升級到助教授,今井先生成為了助手。
堀江:那麼,力丸先生的父親1928年臺北帝國大學剛開校的時候,來臺北帝大了嗎?
力丸:是的。臺北帝大開校後就來了。
堀江:力丸先生的父親是把自己的人生都傾注於學問;那麼,您的父親回家以後,做什麼呢?過得怎麼樣呢?一直在書房嗎?
力丸:我的父親雖然酒量不大,不過通常會在吃晚餐的時候會喝酒。我父親因為疼愛我的關係,所以我坐在父親的旁邊,會從父親得到配酒的食物,結果我也漸漸喜歡喝酒。大概到固定的時間,也就是晚餐的時候,會喝酒喝得蠻長一段時間,約兩個小時吧。然後,吃完晚餐以後,在書房裡念書。但是我不太喜歡念書,平常喜歡出去玩。我的父親在戰後昭和20年(1945)12月,也就是戰後四個月吧,在臺北的東門吧。我的父親為了避難,把研究的書籍與資料之類的放置在陽明山上的小屋。
堀江:這是戰後避難在那裡嗎?
力丸:不是,是戰爭時期。
堀江:戰爭時期。
力丸:我的父親為了把避難的書籍拿回到研究室,在走路的途中,於東門被國民黨軍隊開的車子撞死了;國民黨的車子是跨斗摩托車。我的父親受到腦挫傷,他被收容在南門那邊的陸軍醫院,過了一個晚上之後,隔天過世了。於是,我家的情況是我們的房子被國民黨接收了,我的父親的生命也被國民黨奪走了,這兩件事都沒有補償。當時我看過國民黨軍隊進駐的樣子,以當時的說法表達為:「什麼啊!他們是『支那軍』哦!」怎麼解釋才好呢?他們完全沒有軍隊的規律,而且用扁擔掛著鍋子進駐的樣子讓大家很吃驚。他們穿的鞋子不是皮鞋,而是像拖鞋那樣,也有人穿的是利用輪胎製造的拖鞋。因此,在他們當中誰都不會騎跨斗摩托車。國民黨沒有補償我父親的理由,是當時日本人的俘虜被國民黨叫「日俘」,因為日俘騎跨斗摩托車,這是日本人騎的,所以沒有補償。這樣理由沒有道理,即使俘虜是日本人,他也是在國民黨的命令之下騎跨斗摩托車。國民黨說這樣理由,因此沒有補償。於是,住在大學住宅的老師們四處奔走對國民黨要求補償,但是國民黨還是不理我們。不過因為父親過世的時候是在執行公務,所以回去日本之後,恩給局關照父親過世的情況,我的家庭得到了恩給,金額相當高;當時不是說「年金」,而是「恩給」。我覺得最不甘心的應該是我的父親,因為那時他應該覺得從此以後可以隨心所欲地研究美國的心理學了。
堀江:原來如此,戰爭時期應該不能研究美國的心理學,是因為在這個時候英語是敵對國家的語言。
力丸:對家人而言,事故死亡是讓我們最不甘心的事情。我的父親最後是這樣子啊,他那時才五十五歲而已。
堀江:那麼,回去日本以後,有很多困難吧。
力丸:我的母親出生於九州,因為我們回去母親的老家,所以沒遭遇像東京那樣缺糧的狀況。在臺北有臺北市立大學附設實驗國民小學,以前的校名是臺北師範學校附屬小學校,我們來臺灣的原因,是要參加這所國小昨天(2013年12月21日)舉辦的100周年校慶。這次來臺灣真是珍貴的機會,到目前為止,我們曾在東京的市谷和大學住宅有關係的人舉行過昭和町會的交流;也有從臺灣來參加的人。因為這次與以前舉行的昭和町會相反,而且大家年紀都大了,以後應該沒有像這樣的機會,讓我們在這裡想要舉行昭和町會,所以今天大家在這裡集合了。
堀江:真感謝讓我們聽非常珍貴的故事。
力丸:因此,我們白天的時候,一直走一走看看這邊所有的地方。林彥卿先生是這裡的人裡面年級最高的畢業附屬小學校的人。林先生很可怕哦。日治時期有歧視臺灣人,有的老師也許或多或少歧視他,不過大家聽到林先生之名,就敬畏他。林先生除了擅長田徑運動、體育運動樣樣都行以外,很聰明。他是醫生的兒子,他也是醫生。於是,昨天我們告訴林先生信裡寫的昭和町會的事,他雖然昨天因為身體不舒服,所以不來很重要的100周年校慶,不過他剛才打電話給我住的旅館,說:「我能不能去昭和町會?」,結果他來這裡。因此,我們從小的時候,大學住宅的孩子們在這裡彼此叫「阿什麼」或「什麼哥」的環境裡長大,所以我們的關係真的很密切。於是,我們長大的環境與父親的職業都如同,所以我們還是非常湊合吧。然後,大概十年之前,剛才在這裡的黃智慧女士與游(雲霞)先生為中心,在這邊為了開發陸續拆掉房子的時候,因為在這裡的日治時期房子都非常珍貴,所以想要留下保存。當時在這邊建房子的時候,因為有紳士協定,所以大家僅能建平房;在這裡的人們沒有制定特別嚴格的規則,如果在這裡有平房與二樓的話,住平房的人會覺得不爽。
堀江:這樣的話,陽光照不到平房裡面。
力丸:僅有一所房子,是大倉先生的二樓的房子,大倉先生是醫學部的老師。你應該知道吧,臺北帝大開校之後,醫學部晚了約8年後成立了。因此,最早建房子的人因有紳士協定所以任誰都建了平房,不過這位醫學部老師晚8年來這裡,在平房的上面又蓋了一層。結果,大學住宅的照片裡有二樓的房子,是晚來這裡的醫學部老師不知道紳士協定的結果。
力丸:在這裡的房子都是平房,都長這樣。現在游先生的房子好像是住宅大樓方式吧。如果建高層的住宅大樓的話,在臺大的福利事業上就能提供大量的教師宿舍。因此,拆掉平房真是比較有效率。不過游先生與黃女士熱心地保存日式房子,他們也想要保護在這邊的植物。」
堀江:的確在這邊有很多樹木。
力丸:老師們建房子之後,他們在自己的庭園裡種植了很多亞熱帶的植物。我剛才看過了以前我住的家;我小的時候,常常爬樹的樹現在長到了三公尺左右,我回想起以前爬樹的情景,這棵樹很可愛哦。因為這樣想要保存日式房子與保護植物,所以游先生與黃女士很努力。我聽到了這個消息;今天來這裡的黃天橫先生,年級最高的他跟他的太太住在我的家(大學住宅)後面的住宅大樓。黃先生的太太雖然今天沒來這裡,不過她與這裡的女兒是在臺北一高的同學。然後,我收到的一封信裡面寫著:「雖然在這裡已經開始了保存大學住宅的運動,不過您們知不知道這件事?」,我們看到了這封信裡面的事情。於是,因為大學住宅是很久以前的,所以我們以為這邊的房子都已經拆掉了。加上,蔣介石政權時期的臺灣是反日的時代;因此,我們以為大學住宅的房子一定都沒有了。我們沒想到在這邊還保留了我們成長過程時候的房子。我以前住在臺灣時,念到臺北一中二年級,臺北一中也就現在的建國中學。大概十年前,因為在臺北舉行臺北一中的臺北會,所以從日本約一百個人來到臺北。那個時候,有的人願意趁著這臺北一中的臺北會,請參加的人去看看大學住宅的樣子。當時,我跟伊藤先生吧,一起來這裡看看;結果,我們真的看到大學住宅留在這裡。對於戰後出生的當地人們進行保存住宅運動的樣子讓我們感激不盡。然後,雖然我們也想理這件事,但是我們已經成為了外國人,所以我們也不能向臺灣的政府請願這件事;即使這樣的情況,至少跟大家一起組織以前的町內會。當時我們的父母幾乎都已經過世了,不過大家一起組織會、收集資訊,及畫大學住宅的地圖。我畫了這幅地圖。然後,這幅地圖裡也看到的,是大概的幹事是女性。關於家庭裡面與所在地域裡的事情,都是女性比較有印象;因為男性都去外面吧。我畫這幅地圖的時候,我還是使用文字處理機,僅有我會使用文字處理機;因為我的名字是「研二」,所以大家跟我說:「阿研,你畫地圖吧!」。這是我現在還是繼續負責昭和町會的幹事的契機。就是這樣。
堀江:真感謝您。
第二位受訪者:伊藤猶顯(臺帝大學文政學部教育學科伊藤猶點教授之子)
昭和5年(1930)伊藤猶顯(みちあき)先生出生於臺北市大安龍安坡462番27。到昭和21年(1946)3月從臺灣回去日本之前,伊藤先生都住在上述地址的地方。伊藤先生的父親是臺北帝國大學文政學部教育學科教授。
採訪內容:
堀江:您的父親帶便當去學校嗎?另外,什麼都可以,有沒有其他的日常事情呢?
伊藤:跟我交流最久的人是從旭小學校到一中入學的尾崎同學;他自東大畢業之後,去日立製作所上班。他是我中學時代的好對手。他好像是在彰化那邊外廳或省廳的公務員兒子,不過我忘記了正確的事。旭小學校即現在中正紀念堂附近的一所老學校,尾崎同學是這所學校的第一名。因此,上臺北一中之後,尾崎同學是個好對手;果然如此,他後來畢業於東大。
伊藤:我的父親沒有帶便當去學校。在大學裡有職員餐廳。現在的行政大樓裡的確有職員餐廳吧。
林彥卿:去小學校的時候,要帶便當去吧。
伊藤:當然去小學校的時候,是要帶便當去的。
林:當時,必須要吃變冷的便當,也就是冷飯。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,聽聞這件事讓我很驚訝;所以我覺得日本的士兵很強壯。日本人吃冷飯,不過中國人一定吃要熱的便當。
伊藤:然後,學校分發給的僅是熱水,熱水而已。
堀江:只有熱水而已嗎?
伊藤:絕對不是茶。
林:這件事還好啦。每個禮拜有一次「日之丸便當」日。日之丸便當真的很難吃。因為很難吃,所以會在白飯上面撒砂糖;這樣誰都看不出來吧,有了甜味才吃得下去。另外,也有人會在白飯下面隱藏雞蛋。
林:當時在學校裡幾乎都沒有臺灣人,臺灣人僅有一兩個人而已。
堀江:這件事不是公學校的事,而是小學校的事情嗎?
林:是的。27期裡的臺灣人僅有我而已,28期裡沒有臺灣人。
堀江:有沒有在臺北帝國大學裡面玩過?
伊藤:沒有,因為好遠啊,走路到那邊要花10到15分鐘吧。反正大家的房子都很大,所以都在大學住宅裡面玩。而且我們的年齡都差不多,玩伴很容易會集合吧。結果,大概會在這邊(青田七六附近)玩,這裡十分有玩的地方。然後,現在的教堂的前面,以前在教堂的前面有很大的草地;這所教堂是衛斯理宗的。因為這邊是草地,雖然我們的世代裡沒有流行棒球,不過到我的哥哥的時代很流行棒球,所以他們打棒球。然後,如果在教堂的前面當作本壘打棒球,有的時候,打錯的球會飛到三宅先生的房子;三宅先生很熟悉這件事。
伊藤:還有,在磯先生的房子門口有九重葛橫貫的大門;這個大門非常漂亮讓我印象深刻。
堀江:現在的臺灣大學,在週末的時候誰都可以去,像公園一樣;以前臺北帝大是不是一個不容易進入的嚴格的地方?
伊藤「有警衛的地方只有正門口而已,從後門的話誰都很容易可以進入啊。雖然周圍有牆壁,不過跟沒有牆壁一樣。在臺灣大學運動場附近有一個水池(醉月湖)吧,那座水池是這邊的埤圳源流的排水池。然後,大家會為了釣魚而去那個排水池。那個排水池的上流,位於山與往新店方向路的中間,那以前有很大的急流。在我的記憶裡沒有其急流的水源地的位置;不過其急流都是在這裡的農業用水的水源。然後,在那邊的對面是水道的水源地,是大學隔路(羅斯福路)的相對的地方;什麼名字啊,很漂亮的公園(自來水園區)是水源地,那邊是水源地,就是這邊(青田街一帶)的上水道從那邊來的。還有,鐵路吧;從縱貫線的鐵路以北的地方(從臺鐵規道與臺北車站以北的地方)的上水道使用士林的井水。取水地應該是士林的山邊吧,在那邊打了井;使用井水。從臺鐵軌道以南則是使用新店溪的水,當時在那邊的水源地(自來水園區)裡淨化新店溪的水後使用。因為北部的上道水是士林的地下水,所以有士林的地下水比較好喝的傳聞。
林:下大雨的時候,蛇出不出來?
伊藤:蛇喔,在這邊沒有蛇出現。因為這邊都有填土,所以蛇不容易進入到這邊。我在大學住宅裡從來沒有看過蛇。不過關於蛇的事,有各種各樣的傳說,據說某個總督府高級官僚在草山(陽明山)或北投建了別墅。然後,他在別墅內開壁櫥的時候,發現被子上有銀環蛇卷成一團。
堀江:還有其他的關於臺北帝大的故事嗎?
伊藤:一般而言,去父親工作的地方很無聊。但是有許多國外寄來到學校的郵件,所以在大學的行政單位會看到很多來自國外的稀奇郵票。於是,有的時候,我會為了得到這種郵票而去學校。
堀江:有沒有學生為了找老師而來您的家;然後,在家裡會不會出現繼續上課的情況?
伊藤:其實,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怎麼樣指導學生。不過有位來自京都想要當蠶業老師的學生,當時有在An’san’yaki的山邊進行蠶業的計劃。因此,從京都來的學生會出入我的家。後來他回去日本以後,好像當了京都產業大學的教授吧。父親的學生幾乎都沒來過我的家,來我的家的人都是父親的同事的老師。
堀江:您的父親回家以後的樣子是,例如:吃晚餐以後,馬上去睡覺嗎?
伊藤:他會在自己的書房裡讀書。還有,我的父親本來出生於寺院,所以會揮毫寫書法。臺灣大學以前的地名為「富田町」吧。因此,戲仿「富田町」創作自己的別號為「富田園園亭」;簽名這樣。「園園亭」也戲仿公園,所以我的父親好像當公園的管理人員的樣子,就是說園亭。
堀江:回去日本以後,與曾經住過在臺灣的人聊過往事嗎?
伊藤:我的父親有吧,回去日本以後,我的父親暫時負責做類似跟大學有關係的人們之間的幹事,所以也是與臺灣協會或多或少有關係。不過因為我為了上大學離開家,所以我不知道離開家以後的事情。上了大學之初,我們七零八落了,不過逐漸開始彼此聯絡,參加小學校與中學校的同班同學會或同期生會,及全體性的聚會。交流最盛的時期是大學生的時候,因為大學生的時候,大家比較有空,所以很容易會集合。
堀江:在臺灣拍的照片、您的父親收到的信與手稿之類都帶回去日本嗎?
伊藤:沒有帶回去的。
堀江:沒有帶回去?那麼,都放在學校裡嗎?
伊藤:是的。我的父親的講座助手是李添春先生,他後來好像成為了臺大的教授吧。戰後暫時委託李添春先生保存掛軸之類。然後,委託去臺灣的人,一個一個帶掛軸與方形美術紙箋之類回來日本。大家用類似的方法保存東西,然後,帶回來日本。例如:森於菟老師的東西委託杜聰明先生保存,我從杜祖健先生聽到這些東西現在都在東京根津有森記念館,詢問杜聰明先生後回到了日本。大部分的森鷗外遺留的東西都是森於菟先生接過來的,這些東西都在臺灣的理由是森於菟先生回日本的時候,杜聰明先生暫時保存這些東西。大家以類似的方法處理保存東西。
伊藤:很有名的康德全書與費希特全書之類,都是教授自己買的?
堀江:這是研究費不多的關係吧。
伊藤:大家自己買了為了研究的書。然後,我的父親也在留學的時候,買了許多為了研究的書,例如康德全書啊、費希特全書啊,這類德國思想家的書。
堀江:去留學的時候,在國外買書喔。
伊藤:這些書都在李添春先生的幫助之下,臺灣大學的圖書館都買了。
堀江:在臺灣大學裡有很多戰前的書。
伊藤:應該有吧。所以關於哲學的書應該是臺大買我父親買的書。外面是封皮的,在後面印刷金字,非常漂亮的書。
堀江:這件事很有趣。2000幾年的時候,從磯博士的實驗室出來很多手稿;現在也有這種事情。
伊藤:應該有這樣事情吧。
|